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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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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好想想

姜懷柔腦海裏閃過當時的景設,杏眸微亮,對紫熙溟的觀察力由衷讚嘆,玩笑道:“你洞察力這麽強,看透別人不在話下吧?”

“何謂看透?本座沒那閑工夫去看透誰,見一面知一面罷了,”紫熙溟平聲道,又有些無奈地糾正道:“再問這種蠢話,本座真要自己走了,畢竟蠢是會傳染的。”

她這不是閑著沒事找找話題開個玩笑嘛,她就奇了怪了,紫熙溟到底是何人?這般人物,若不是低調早就聲震大陸了。

正要回懟過去這張雙人桌上卻硬是擠出了一個空位,一個通身金燦燦的男子笑瞇瞇地落座,舉手投足都透露著傲慢,不可謂不俗氣。

“呦,公子,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家姑娘也是好奇想問,你怎麽還就罵上了呢?”他早早就註意到了這個小娘子,貌美如花,說是天仙也不為過,他可得把握住了。

紫熙溟眉頭微蹙,紫眸不耐,哪裏來的這個出門不帶腦子的東西?

薄唇微張,冷厲道:“滾,閃著本座的眼了。”讓人不怒自威。

姜懷柔頓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忍笑也快。

金燦燦的男子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指的是他的裝扮,一時憋紅了臉,怒氣直沖腦門,“你!……”罵人的骯臟話還沒出來就想起旁邊還坐著的小娘子,拐了個彎斂下神色講理:“這位公子,本少爺也不過是提醒你兩句,你也不必如此無禮,姑娘,你來評評理,本少爺說的可對?”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姜懷柔連忙收住了嘴角的笑,紫熙溟損人真有一套,眼光毒辣,要她說,這人明顯是來找事的,還直接得罪了紫熙溟,勇氣可嘉。

“誰跟你說我是因為好奇才問的?”姜懷柔皮笑肉不笑地淡聲問道。

那男子不由一楞,沒想到這小娘子竟然會給他難堪,心中羞憤,好啊,也是個有脾氣的,虧得他還替她說話,真是不識好歹!

算了算了,忍忍,脾氣不成問題,到時候當了他第十六房小妾還不是任他吩咐?哼,給他等著!

僵住的臉色恢覆如常,依舊彬彬有禮地笑著,“不是嗎?那就是本少爺猜錯了,不如姑娘給個提示,本少爺再好好想想。”

此話一出,空氣中就彌漫著淡淡的尷尬,紫熙溟在男子硬擠坐下時就往外移了移拉開距離,此時見他還不走,並且扯的話盡是些廢話,不由冷聲道:“本座再說最後一次,滾。”

氣勢散出,男子不由抓緊了自己的袖口,心裏發怵,但美人在前,就算是害怕他也得沖啊。

男子聲音明顯發顫,眼神輕飄飄地盯向壓迫感強硬的尊貴紫眸公子,壯膽出聲:“本少爺已經忍你一次了,這次可就沒有再忍著的理由了,膽敢對本少爺如此放肆,信不信……!”

話還沒說完一道金燦燦的流線劃過半空,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尖叫:“啊!!!”

一時間大廳裏的目光盡數聚集在了墻面上砸出來的印子和墻角摔得四仰八叉的大金條……呃不,是人仰馬翻的人。

臉朝地爬著哀嚎:“來人吶!王治!王治!快給本少爺滾過來!”

不一會兒就跑出來了一個眼底泛青的中年男子,蹲下身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少爺您先等等,小的先去找醫師過來,萬一摔到筋骨了動了可就不妙了。”

“還不快去!”全然是靠吼出來的。

姜懷柔嘖嘖嘆道:“紫熙溟,霸氣。”搖著腦袋給一臉漠不關心後續的紫熙溟鼓了鼓掌,“看來你扔得還是太輕了,吼的還挺有勁。”

對待這種牛皮糖一樣的就該幹脆利落。

紫熙溟挑眉,“是嗎?本座還以為你會覺得過分。”

溫柔清婉,看著就像是沒見過血腥的。

姜懷柔不滿道:“你想錯了唄。”

她又不是沒脾氣,也不想被人當作柔弱小花。

紫熙溟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也是,牙尖嘴利的,吃不了虧。”

這一路上他也沒少被懟,其實想說伶牙俐齒,但轉念一想換了個牙尖嘴利,不然尾巴不得翹上天。

姜懷柔反問:“我牙尖嘴利?你就睜眼瞎說吧,是不是想不出褒義詞了?”

“呵,水中找雪癡心妄想。”紫熙溟輕嗤道,姜懷柔又默默記下了紫熙溟的語錄,懶得搭理他。

沒多久,之前的那個士兵再次出現在兩人面前,手上還帶著一個包裹,恭敬地放在了桌子上,“公子您瞧瞧,都是按照您給的標準買的,料子已經是最好的了,樣式也新。”

紫熙溟並沒有看,“嗯,知道了。”

士兵高高興興地走了。

姜懷柔也聽出了一二,問道:“服飾?都快到京城了,況且你也不好換啊。”

驛站是不提供房間的。

紫熙溟起身玉手拆開包裹,裏面有兩套,一套紫色的,一套鵝黃色的,拿出那套紫色的,薄唇輕啟:“買一送一,劃算,拿去換了。”把那套鵝黃色的丟給了姜懷柔。

姜懷柔疑惑,手上的觸感怎麽也不像是會贈送的衣裙。

“等著。”紫熙溟說罷就去了二樓,不一會兒便下來了,優雅氣質的紫色衣袍襯得他神秘矜貴,花紋增添了與平常有所不同的感覺。

翩然入座,對姜懷柔說道:“去二樓第一間房換,上面有牌號。”

姜懷柔驚訝了,“二樓不是不讓進嗎?”

“哦,給銀子了。”似是看出了姜懷柔的疑惑,又補充了一句:“給的多。”

姜懷柔本來疑惑驛站的房間是有錢也不能暫用的,聽了後面一句也就明白了,應該就是剛才那個士兵安排的,點點頭也抱著衣服往二樓去了。

紫熙溟撐著下巴休息,目光看似隨意卻是常落在二樓樓梯口,畢竟是有前車之鑒在的,所以後來的一段時間只要有人去二樓就被攔住了,不管是誰。

等姜懷柔下來時不由楞住了,驚訝的目光看向樓梯下聚集的人群。

樓下的一眾人本是焦躁氣憤的,聽到動靜齊齊看去,一時竟呆楞住了,眼裏滿是驚艷,眉眼靈動,五官精致,像是遺落凡間的精靈。

其中一個怪聲怪氣地憤聲道:“姑娘你趕緊下來吧,我們還等著去二樓呢!那位公子非要攔著,真是……唉!”用力嘆氣甩了甩袖,想罵的話終究沒敢罵出來。

他們可都瞧見那個金燦燦的男子就是被這位氣質不凡的公子給扔飛了,萬一他一個不高興把他們也給扔了可不就丟人丟大發了。

姜懷柔歉意地笑了笑,連忙走了下來,穿過人群,一眼就看見在那氣定神閑飲茶的身影,坐過去一言難盡地說道:“紫熙溟,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紫熙溟臉不紅心不跳地自然接道:“不用謝,舉手之勞。”

這認真的語氣讓姜懷柔一時分不清是不是玩笑話,紫熙溟也真想的出來,她換個衣服,他竟然把人都攔在一樓。

輕聲吐槽了一句:“不過你這也著實誇張了些。”

紫熙溟聽見了,“你怕不是忘了那個被本座扔走的前車之鑒?哼,算是本座白白操心了?真是吃力不討好。”

不知為何,姜懷柔怎麽聽都覺得紫熙溟不滿的語氣裏混雜了些委屈的成分,可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拽。

尷尬地“哈哈”笑了兩聲,彌補道:“沒有,怎麽會呢?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紫熙溟一側嘴角微勾,慵懶的目光鎖定了她,沈聲道:“你最好是。”

休息差不多了姜懷柔和紫熙溟便又接著各自上馬飛馳而去了。

……

鄭錦喬此時在府上是忙的焦頭爛額,除夕將至,府上現在就要張羅著張燈結彩了,紅色燈籠把該掛的都給掛上了,又細細安排了布局。

素慧姑姑也是忙上忙下的,打點好分配給的丫鬟的任務,分工明確,管家則領著小廝把煙火裝點好,又把要用的擺飾物什都各自放好。

“夫人,這都快除夕了,小姐可有說啟程回來?”素慧姑姑問道。

鄭錦喬面上不顯,笑眼說道:“回來回來,除夕怎能不回來呢?”心中卻虛,她知道素慧姑姑待這兩個孩子是極親的,若是知道柔兒的事情,她怕素慧姑姑承受不住。

走一步看一步吧。

素慧姑姑一聽就笑了,欣慰地笑道:“那就好,佳節團圓嘛。”

京城的一家茶樓包廂。

姜堯送走合作的商戶,長長地松了口氣,好在談妥了幾家珠寶定制的單子,生意上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

對面的包廂也開了門,徐慕年對上姜堯詫異的目光,也微訝地挑了挑眉,折扇輕緩地在胸前晃著。

蕭雲逸問道:“表哥,你們認識?”

蕭家在京城也有住宅,聽說今年的除夕格外盛大,也有二殿下封王的盛事,他也就跟著爹娘一齊過來了。

趙謙直言:“肯定認識,他們兩個還有合作呢,走,咱們過去。”

時常佩戴長劍的應音卻有些遲滯,腦海中不斷搜尋一些記憶,喃喃自語:“我怎麽覺得他瞧著有些熟悉呢?像是在哪兒見過。”

走著的趙謙聞言側臉介紹道:“那是姜大將軍的兒子姜堯,他的妹妹也就是姜懷柔,就你們魏遠山那個小師妹。”

應音了然,“我說怎麽看著這般眼熟,原來如此。”

待眾人站定,姜堯先是看定走在前面的徐慕年,“你何時到的京城?”

徐慕年隨意地合起折扇,清聲道:“昨日剛到。”

姜堯點頭,又朝另外三個拱手行了平輩間的禮,“在下姜堯。”

他們三個亦是如此。

“蕭雲逸。”

“趙謙。”

“應音。”

這些名字一個個出來後姜堯心中已經有了對應,做生意的常有合作往來,了解的也多。

風度翩翩“俏公子”趙謙,家中是走玉石生意的,是京城六大富商之一,他大哥如今官居正四品。

書卷氣質蕭雲逸,在九司學院就讀,學習制造,已經小有名氣,出生在書香門第,他的爺爺和父親都是著名的文豪。

剛正俊美應音,是魏遠山清執涯掌門的關門弟子,應家是醫學世家,京城有起碼五成的藥材都是應家提供的,姜堯之前和應家也有過合作。

確認完都是誰之後姜堯啟唇說道:“你們這是要走?”

徐慕年淺笑著回答:“待久了也無趣,便想換個地方,你這是來談生意?”

“嗯,剛談妥。”

趙謙熱絡地問道:“姜公子待會兒可有事?若是無事的話不如咱們就一塊去玩上些時候?”

他也是抱著試試的客氣心態,不確定姜堯是否樂意,他也只聽說過姜堯,其父位高權重,就是不知道這位驕子有沒有什麽架子了。

姜堯一聽頓時爽快地答應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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